远古时候,熊是十分灵巧的,他跑得飞快,连兔子也跑不过他。许多兔子都因此成了熊的美餐。一天,又有一只兔子被熊追撵得没命地逃跑着。这时,一堵绝壁挡住了去路。兔子急中生智,转身就把脊背抵在岩壁上,大声惊呼:“熊大哥,快躲开啊,这堵岩石马上就要垮下来了!我要是一松开,你我都没命了!”熊抬头一看,他不晓得是天上的白云在飘荡,只觉得真是岩子在晃摇,不禁吓得回头就逃。
谁知过了几天,兔子呼哧呼哧地刚刚跃上一个陡坡,迎面又碰上老熊蹲在那里。“今天坏了!”兔子晓得自己后腿长,如果下坡就要吃大亏。他四下望望,眼睛一亮,朝旁边的一堆牛屎跳过去,使劲地搓揉起来。老熊见兔子还活着,惊奇地问:“啊,你咋个还活着?”兔子回答:“那天,我差点就要压扁了,是百兽*救了我的命啊!”
老熊想吃兔子,就不紧不慢地走上前,装模作样地问:“你在揉什么东西,咋个这么用力?”“我在给百兽*揉面做粑粑啊!”“我来帮你揉……”
老熊说着,伸出手掌就要抓兔子。兔子机灵地闪到一边:“那太好了,我正愁着自己力气小呢!百兽*说,面是揉的功夫,你起紧帮我揉呀!兽王晓得会夸奖你的。”于是老熊伸出手掌去揉面,谁知他刚弯腰去搓,就被牛屎滑得咕嘟嘟地滚下陡坡,等他忍着痛重新上到坡项,兔子已经跑得没影了。
老熊气得直哼,发誓非要吃了这只兔子不可!
后来,老熊终于找到了兔子的住处。免子早有准备,他一见老熊气汹汹地追来,马上爬上树,拿一根木棒,朝树丫间的蜂窝假装着敲打,嘴里还不住地叫着“当,当……”老熊大吼:“兔子!今天你逃不脱了,快给我滚下来!”“熊大哥,我哪有闲工夫跟你闹啊,兽王叫我打锣召集百兽呢,他们一会儿就要到了!”
一听兽王要来,老熊怕到时不好抓兔子,忙爬上树。兔子立刻把木棒递到老熊面前。熊刚刚接到木棒,就听兔子着急地喊:“喏,兽王领着一大群兽过来了,快打锣呀!”老熊一听怕了,顾不得细看,擂起木棒就朝马蜂窝重重打去。兔子顺口“当当”叫了两声,乘机跳下树就跑开了。马蜂窝只两三下就被打得粉碎,只见一大群马蜂飞起来,把老熊团团围住,老熊跑也跑不成,被蜇得鼻红脸肿,周身巨痛,眼睛都睁不开了。他瞎摸一阵,“啪”地一下从树上重重摔到地上,动也动不得。
从这以后,老熊就成了笨手笨脚的样子,再也追不赢兔子了。
第9篇、天边的云彩 (一) 艾文在快四十岁时经历了一场网恋。网友名叫舒云,二十四岁,在英国攻读硕士研究生。 艾文担任公司IT部门经理一职。这些年来他内心深感孤独,有种在精神上急于被异性理解的渴望,因而在舒云面前卖弄风趣和学识。艾文起初觉得她年青单纯,和她网聊是短暂安全的,她会象其他聊友那样在他的好友名单里匆匆而过,不会带给他任何感情上的困扰。但随后他发现舒云对自己产生了依恋。 有一次在公司,当艾文在午餐时间登录进QQ时,发现舒云在线。艾文以前几次都是在晚上和她聊天,那正是舒云的白天时间。此时的艾文有些纳闷,问道:“你那里现在几点?” “快凌晨五点了。” “为什么不去休息?” “在找论文资料,顺便等你。” 至此,艾文认为情况不严重,因为双方还没有任何表白。随后一段日子里他借口工作忙,没有再登录QQ。他们只是用邮件通话。艾文曾向舒云要过照片,当时她回绝了。有一次舒云给他发来她的照片: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蛋,戴着黑框眼镜,扎起来的长发,身着牛仔裤和体恤衫,腰上围着一件夹克衫。在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身影背后是一片草原。 “这是苏格兰高地的一个牧场。”舒云解释说。 “太美了!” “什么太美了?” “年轻。”艾文含糊地回答。年轻就是好,能拥有很多前景和可能性。艾文想象自己重新回到学生时代,也去体验出国留学的各种经历。或许他恰巧成了舒云的同学,和她结伴旅游,途中产生了期待,发生了故事。 作为回应,艾文找了张自己回老家休假时拍的照片:油菜花盛开着,他站在田埂上冲着太阳忧伤地微笑。艾文注意到自己的眼角鱼尾纹增多了。他把这张照片发给了舒云。 “我喜欢这张照片,这个年龄的男人很有成熟的韵味。”舒云说。 (二) 晚上艾文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穿着黑礼服和白衬衫在舞台上演奏肖邦的幻想即兴曲的中段,那个旋律如歌的部分,艾文将这段曲子的乐思理解为“柔情的表述”。在回复舒云的邮件里他把这个梦告诉了舒云。舒云曾向他谈起过她学钢琴的一些往事。 “我练过这个曲子,差点去考十级。你给你女儿买钢琴了吗?”舒云回了邮件。 舒云的回复提醒了艾文,他开始争取为正在上幼儿园的女儿买钢琴。说“争取”是因为艾文的太太沈晓群一直认为让女儿学琴既浪费钱又影响孩子的正常学业。经过数次艰难的争执后,太太终于同意了。 艾文还是深感沮丧,他知道事情虽然得到解决,但问题还存在着。他认为靠争吵来沟通是个非常愚蠢和糟糕的手段,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有效办法了。因为他们双方都认为自己的感受被对方忽视了,两人都心存怨恼,所以不争吵才怪。 “艾文,这几天在忙什么?”舒云问。 “给女儿买琴。”艾文匆匆回复。 “我喜欢黑色的钢琴。”舒云在邮件里告诉艾文。 “我也是,但我女儿喜欢深棕色的。” 在灼热的阳光下,艾文大汗淋漓地帮着搬运工将大包小包的钢琴包装件搬进家门。他提心吊胆地照看着装配师将一个个部件装配成钢琴,殷勤地为调律师递各种调音工具或者消暑饮料。 他也不得不又一次为钢琴的放置位置和太太争论。艾文认为将钢琴放在客厅里,有利于发挥它的音色,也能在视觉上起到愉悦人的效果。而太太不想让一个吵闹的大玩具破坏了客厅原有的布局和功能。艾文作了让步,他将自己的书房腾出来当琴房,把自己的书桌和书架搬进了平时用于储物的房间。艾文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比小时候在乡下干农活还累。 当钢琴终于安置好以后,艾文坐在琴凳上,他拙笨的手指在光亮的黑白琴键上摸索,指间流出的琴声虽不成调,但清脆乐耳,带给了他一些宽慰。 (三) 舒云来邮件了:“我一直向往去西奈山,想找人结伴而行。” 艾文在网上查了“西奈山”的资料,明白了舒云话中的含义,但他违心地回复道:“那鬼地方太荒芜了。” 舒云却又发来一个图片,上面是一杯看上去芳香浓郁的咖啡:“这是StHelena咖啡,我很爱的咖啡。它可能没有牙买加BlueMountain那么有名。但我喜欢它的浓郁和它顽强的生命力,在陌生的地方一样可以绽放洁白的生命花朵。我喜欢坐在煮咖啡的房间里,温暖而又芳香,心情会放松很多。艾文,你累了吗?和我一起喝一杯咖啡吧。” 艾文喜欢她的文字。他微笑着阅读这份邮件,而很后那句话几乎让艾文的嗓子哽咽。 “舒云,你让我感到年轻了十岁。让我们相约一起去西奈山朝圣吧。”这次艾文在心里回复道。 公司总经理约谈艾文。他高度赞扬艾文管理的部门建立了稳定的技术平台,为公司业务的顺利运作打下了基础。然后他问艾文:“有没有考虑过更上一个台阶?” 艾文说自己喜欢现在的工作,部门经理这个职位给了他做具体工作的机会。总经理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微笑地说:“你也算是公司的元老了,是时候坐享其成了。” 艾文感觉到他的笑容里隐藏着一丝暧昧,就直接了当地问:“公司对我另有安排吗?” 总经理没有直接回答艾文的问题,而是提到艾文手下的一个项目主管:“你知道他是我们一个长期客户的老总的亲戚。” 这个项目主管三十多岁,是二年前总经理安插进来的。艾文对他很关照,和他相处得也不错。艾文这时明白了总经理约谈他的目的,公司要艾文让出技术经理的位置。“我有什么选择吗?”艾文问。 “公司缺一个负责技术的副总,你可以担任此职。要是你更喜欢做具体工作,销售或客服你可以选一摊,让那边的经理来坐副总的位置。”总经理一下子和盘托出他的意图。 艾文回答说自己要考虑一下。 “行。”在办公室门口,总经理扶了一下艾文的肩膀,关切地说道:“艾文,你看上去有点累,到了这个年龄要注意身体。” 艾文从总经理室出来后,有点闷闷不乐:我看上去真的上了年纪吗?或者这个岁数本身就算是上了年纪? 他目睹此行业人来人走的景象,理解自己从事的是流水花落一般的职业,而公司为他作出这样的安排也算是对他显示了足够的善意。只不过今后不做具体事情了,他不知道如何去适应这样的工作。 (四) 艾文又梦见自己在舞台上演奏幻想即兴曲。这次他弹奏着乐曲起始段的快板部分,他急速地弹奏着。但是每当到这部分结束时,旋律本身又把他带回到起始点。他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急促弹奏着同一段音符。他觉得自己正处于一个险境,他必须冲过这一段旋律,才能得到喘息的机会,进入到一个安全的境地。他反复去冲刺,觉得自己像逆着瀑布的流水而上,但总是翻越不过一阵阵激流。他十分焦急,惊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脖子下都是汗。 艾文起床溜进书房,登录进QQ。舒云不在线,他给舒云发了邮件:“舒云,你在吗?” 他内心焦虑,想找人倾诉。 第二天他收到回复:“艾文,你发邮件时我在上课。你怎么了?” “没什么。”艾文回复。 艾文很后选择了公司副总这个职位,一是他认为自己不擅长和客户直接打交道,二是顺了太太的意。艾文理解做妻子的一般在意丈夫的职务头衔,尽管这次升职只让他涨了少许薪资,他断定沈晓群早已让她所有的闺蜜都知道自己的丈夫升为副总了。 艾文的心里是另外一番滋味。在原来的职位上,艾文经常亲自编写系统框架和一些核心代码。编写程序一直给他带来乐趣,并能使他保持思维敏捷。数年前,他看到很多同学以及同龄的同行朋友纷纷从技术岗位转向管理岗位,肚子和处世都变得圆滑起来,而反应却变得迟钝了。艾文不希望自己过早地成为那样的人。艾文无法向太太剖白这一心迹,她会责怪他胸无大志,甘愿沦为庸人,她无法理解自己的丈夫有时更愿意当个快乐的庸人,有朝一日她甚至会巴巴儿地指望着他成为总经理呢。 因此艾文不得不面对现实,去适应新的工作。公司新设岗位无非是让本来他一个人做的事情分成二个人做,而分到他手上的事情是简单枯燥的事务性工作。为了填补上班时间的空白,他必须去寻找更多这样的事情,去参加更多的内部和外部会议,撰写更多无关痛痒的报告。同时他可以花更多的时间来阅读舒云的邮件。 (五) 有一次舒云向艾文倾诉:“我今天打工不是特别累。不过钱没带够,不能买车票。不是特别远,走了四十五分钟而已。下雨了,淋得湿湿的。而且很害怕,因为路很黑。这里八月时刚被杀死一个韩国人。我很怕黑,晚上睡觉都开灯……” 艾文听舒云提过她的留学费用主要来自叔叔的资助,她有时去打工以减轻叔叔的经济负担。艾文为她的安全担忧,他向舒云要了她的手机号码,买了张电话卡拨通了她的手机。 一开始,话筒那一端没有回音,他大声叫喊。几秒钟后,艾文才听到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说:“你是艾文吗?” 当两人熟悉了对方的声音后,说话轻缓的舒云变得能说会道起来。电话里艾文婆婆妈妈地对她一顿叮嘱。 “你很担心我吧?”舒云问。 “是。”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舒云柔声说。 艾文心里涌上来一股柔情,同时头脑里闪出一个想帮助她的念头。“舒云,你做我的妹妹吧。”艾文说。 舒云迟疑了一下,说:“不好。” “为什么?” “我们现在这样难道不好吗?”舒云反问。 “我不想让你去打工。” “我今后不打工就是了。” 艾文没有坚持,他觉察到她的心思。 周末艾文带女儿艾琳去琴行上课,因为那里的学琴课时是买琴时赠送的。到了晚上,艾文陪艾琳练琴。他上网查找下载各种练习曲的视频,指导艾琳学习。他连哄带骗,催促艾琳练琴,恨不得女儿一下子会演奏出如歌般的旋律。但艾琳不得要领,对父亲的热情性急产生了厌烦,她拒绝将手指放在琴键上,无望而恼怒地望着艾文。艾文做了反省,不再强求女儿花很多时间练琴了。他认为自己不适合指导女儿,便婉转地向太太提议给艾琳请一个钢琴私教老师,而沈晓群当然是一口回绝。 艾文又想念起舒云,回味着和她聊天时,她温婉的个性和善解人意的聪慧带给自己的快乐。他想给她发份邮件述说自己很近所经历的变化。他打开邮箱,却收到了舒云的邮件,她向艾文细诉自己在功课上面临的压力:“一直听别人说:女孩子不适合学工科。可我很倔强,不甘于平淡,不甘心做只适合女性的工作,为此也付出了比别人更多的代价,但还是很艰难,也很伤感。生活就像在不停的打开一个个盒子。打开之前你有着美好的愿望,虽然你知道那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你早知道里面是什么(自我欺骗)。可是还是不停的打开。于是人就生活在自己编造的谎言中,不停地在希望,事实,和失望中轮回……” 艾文一改初衷,他无意递给舒云另一个盒子。他在回复邮件时说了些安慰和鼓励的话:“不管男女在人生的很多阶段都会经受挫折。学生面临学业上的压力是很普遍的现象。在这个时候你需要耐心,很大的耐心。转机和飞跃会出现在耐心之后。当然你也可以评估一下是否需要调整自己,包括调整对自己的期望值。有时需要调整来找到适合自己的东西。” 舒云马上有了回复:“艾文,你的话改变了我的心情,我就需要你这样的鼓励。” (六) 给舒云发了邮件后,艾文觉得这份邮件也是写给自己的。在升职前,他经常把工作带回家做,那些是他喜欢做的事情,因此再忙也觉得活着积极充实。如今他需要调整自己,去找些喜欢的事情去做。 他想起远在互联网没有普及的年代,单身独处的他以阅读为趣。尤其在孤清的夜晚,他总是早早上床,躺着看书。他热爱书中的世界,喜欢与那些被虚构出来的,而又栩栩如生、壅智高贵的人物进行心灵交流。 艾文弄来一张小床,架在储物室——也就是如今的书房的一个角落里,让本已窄小的房间显得更加拥挤。床前是书桌,床头是书架,但艾文觉得这样很充实,他要把自己象粒青豆般包裹在洁净而安全的豆荚里。 他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躺倒在小床上,打开床头小台灯,迎着紧凑的灯光翻开手中的书。一下子,艾文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时光。那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能对书中的人物名字如数家珍。这些人物曾伴随他渡过了他一生中很为敏感脆弱的时期。和他们为伍,艾文追寻着人类亘古不灭的理想人性——正直善良,自尊勇敢,热爱生活,向往爱情。他那时虽然薪薄囊涩,性情上自闭内敛,但阅读让他在精神世界里变得丰足多彩。 太太沈晓群安顿完爱琳入睡后,推门而入。她看到自己的丈夫象条丝蚕般蜷缩在狭窄简陋的小床上,就差吐丝了。太太有点惊讶:“你这是干什么?算是修行?”她的口气里是嘲讽。 “没事干,我想看点书。” “去卧室里不能看?” “不是怕影响你看电视吗。”艾文言不由衷地说。事实是沈晓群喜欢没完没了地看那些粗制滥造的电视连续剧,而艾文认为里面那些桥段和对白弱智无聊,让他受不了。以前他还可以躲在书房里干活,甚至上网聊天。如今他没活可干,并且自从和舒云网聊以后,他失去了和其他人聊天的兴趣。 “我不怕你影响我。”沈晓群说,她靓丽的脸上是婉妩的笑容。 艾文身穿裤衩,手上拿着书,跟着太太回到卧室。他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花了五分钟阅读同一行文字,试图将它摄入大脑,但外面电视机里咿咿呀呀的声音无法让他集中注意力,很后他放弃了。他站起身,在镜子里看到自己一副憔悴困惑的模样,象个走投无路的人。 他想起舒云,想象她是自己的妻子,他们在月夜下的阳台上一边听音乐,一边喝红酒——舒云说过她喜欢喝点红酒。或者他们在一张很大的书桌上一起干活,其中的一个会不断去撩拨另一个,直到对方无法继续做事,一起跟着疯疯癫癫起来为止。想着想着,艾文偷笑起来。当艾文想象到自己不得不跟着舒云去见她的父母,而面对五十出头,只比自己大十多岁的、想象中的岳父岳母时,艾文认为自己肯定会羞愧得无地自容。 艾文叹口气,走出卫生间。他躺在太太的身边,试图去理解,或更确切地说,强迫自己去接受电视剧对白的无趣,剧情的无聊。但思维严谨,品味挑剔是艾文的本性,他放弃了尝试。面对太太那双修长的大腿,他不禁心动,想去搂她。而沈晓群正沉浸在电视剧感人的场景里,她挪开身子,抱怨道:“正看到精彩的地方,别烦人。” 艾文溜下床,回到自己的书房,将书放回到书架上。他在合上的电脑前犹豫了半天,很后还是没有打开它,他关了灯,又躺回到小床上。他将毛巾毯掖住肩头,象个孩子般把手藏在被窝里。这一次艾文感到自己回到了儿时的岁月里,储物室的拥挤,让室内弥漫上一层往昔的气息,他的心境也变得无忧无虑,脑袋里是一幅幅儿时的画面。在黑暗里和往昔的自己重逢,让今日的艾文既感受到甜蜜,又心怀忧伤。 外面下起了入秋后的*一场雨。雨滴打在窗户上发出极轻微的沙沙声,艾文进入了梦乡。 (七) 艾文感觉自己近来变得容易疲劳,他认为这是由糟糕的心境造成的,并且他多年缺乏运动。秋天到了,艾文决定恢复单身时晨跑的习惯,以改变心境,恢复青春活力。 早上五点刚过,太太还在酣睡,艾文溜出家门。凌晨凉爽的空气让艾文的胳膊起了鸡皮疙瘩,他几乎想折返回家。但他及时意识到晨跑的意义,他在思想上克服了畏缩,沿着小区的灌木绿化带跑起来。平时干什么都是以车代步,以至于今天他步履拖沓,跑步的姿势笨拙。但他总算跑步出小区,跑上护城河堤岸。多年来他*一次感觉到自己和大自然如此亲近。 同时他积极地走到户外去。中秋节长假到了,他和几个自驾车旅友拼车一起去外省的一个农家乐景点游玩。在路途中,艾文从手机上收到舒云发来的一张电子贺卡:“艾文,中秋节到了。在中国,这个时候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月饼。以前在家时,没有想过家的含义。现在才明白家意味着什么:当你结束一天的工作时,不论几点,有一盏灯永远为你而亮,心里不会觉得太凉。我好想家。” 艾文在当地老乡的帮助下,扎了一盏桂花灯,到了晚上,他把它点亮,拍了照片。他将灯的照片连同沿途拍摄到一些景致和享用到的山村土鸡,烤红薯,米酒等照片发给舒云:“这是我专门为了扎的桂花灯,让它陪你吧。” 舒云回复了:“这些东西都很受用。谢谢你,艾文。祝你玩得开心。” (八) 艾文去外省参加技术会议。这是由一家国际大公司赞助主办的会议,旨在推广他们的新版本技术平台。在新版本平台上引入的一些新特性吸引了艾文,他有跃跃欲试之感。不过他也知道不在其位不谋其事的原则,因此他没有刻意去了解技术细节。在四星级宾馆的餐厅里吃完晚饭,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花了半个小时写完了一份报告,然后坐在床上,拿电视遥控器来回换频道,想找个喜欢的节目看,结果他双手搁在肚子上,看了一会动画节目。他发现几个月清闲的工作让自己的腰围大了很多。 第二天,一辆空调大巴把开会的人拉到山上看枫叶。枫树林里秋意正浓,天气有些寒冷,但近正午时的秋阳温丽,阳光穿越高高的树林在树干上投射出斑驳的光影。偶尔秋风摇瑟,从枝上飘下一二片红叶。眼前的景象让艾文又想念起舒云:漂泊在外的舒云就是一片随风飘落的枫叶,无论风吹日晒雨淋,只有承受。它会被车辆碾压吗?会被行人践踏吗?或者一阵残暴的大火袭来吞噬了它? 假如我是一个护林人,我会俯身拾撷起你,小心翼翼地把你护藏在枕头下。 晚上,身处异乡、感同身受的艾文给远方的舒云打了电话。舒云在那头听上去很兴奋:“我正在想你是否会给我打电话,电话铃就响了,原来真的是你。” 艾文说自己正在外地开会,他告诉了舒云自己工作上的变化。 舒云问:“新的职位一定让你觉得很无聊吧?” “没办法,年龄到了,原来的位置要让出去。” 舒云不这么认为:“你记得吗,你在聊天室和我谈过你编程时用各种算法轻易地解决问题。你年轻着呢!” “你还打工吗?”艾文问。他这次打电话的真正意图是想知道舒云的近况。 “我答应过你不去打工。” “假如经济上有什么困难的话,告诉我……” 舒云打断了他:“艾文,你不应该不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再说你们这个行业的实践经验是很宝贵的,或许你可以去上课。” 艾文恍然大悟:“对啊,有空我可以为求职培训班上课。” (九) 回到家的艾文给一个经营职业培训中心的朋友打电话,询问有没有合适的班让他讲课。他朋友问:“你现在还需要挣这种辛苦钱吗?” “女儿学琴,我想给她请个私教。”艾文的自豪中夹杂着为人之父的艰辛,他心里一直没有放弃给艾琳请老师的念头,“再说我的业余时间比较清闲。” “噢,”对方的语气里是同情和理解:“你把你能讲的内容用邮件发过来,我用它登个招生广告。” 舒云有个国内的网友姐姐在大学教IT课程。舒云在QQ里给他留言说:“姐姐有些技术问题要问你,我夸过你。你能帮帮她吗?” 艾文拨通了她的网友姐姐的电话。事实上没有什么技术问题,对方只是想和他谈舒云。 “她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她直接了当地说。 “是,很可爱。” “你将来会对她怎么样?” “我对她没别的想法。” “她可是喜欢上了你。她很单纯,我很担心她。”对方很坦率。 “我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你是故意想让她迷上你的吧?” “我为什么要这样?”艾文有气无力地说,仿佛在问自己。 “想证明你有魅力,很多结了婚的男人都这样,专门让舒云这样的单纯女孩喜欢上你们。” 艾文羞愧难当,他不知如何为自己辩护,也找不到为自己辩护的理由。他说知道自己怎么做,并请对方和舒云谈一谈。 他匆匆挂了电话。 (十) 艾文和她姐姐交谈过以后,不再回复舒云的邮件。有一次他收到舒云的邮件:“……什么是爱情呢?应该是一种放弃吧?如果我的放弃可以使对方过的更好,那么我的放弃就是很好的爱情。是么?” 艾文猜想她的网友姐姐已经和她谈了。艾文抑制住回复邮件的强烈欲望,没有回答舒云的问题。他觉得自己的心沉人到了无底的深渊。 艾文在雨中跑,在风中跑,在孤独中跑。 他朝着东方跑。太阳还没有升起,淡墨色的天空中挂着一弯新月,天边地平线上方的云是深蓝色的。现在艾文已经调整好跑步的速度了,他的双手在胸前有力地摆动,他的坚定的脚步有节奏地踩踏在护城河的堤岸上。柳树在晚秋的浅寒里静静地肃立,树叶已经枯黄了。但艾文知道熬过一个严寒的冬天后,早春之风自然会带给它们绿色的生命气息。 太阳还在地平线的下方,但艾文也知道它正在升起,因为远方的那朵云彩的颜色正在变淡,云彩周围的绯红色却越来越浓重。 此时在晨色中穿越柳树林的艾文,就如逐日的夸父,执着而自信:只要我这样一直跑下去,我就能追回我的青春、自信、爱情和浪漫情怀。要是我能坚持这样跑下去,我还能追上天边的那朵彩云。 (十一) 有个中午,艾文隐身登录QQ,他看到她舒云在线,并给他留了言:“艾文,我在等你!” 艾文下意识地显身:“舒云,你怎么了?” “我在实验室,不敢回家” “为什么?” “我害怕” “发生什么事了?” “我被抢了” 艾文用电话卡拨通了舒云的手机:“你人没事吧?” “手被划破了。” “严重吗?” “出了点血,不严重。” “快去看医生吧。” “不用,我用了创可贴。” “报警了吗?” “没有,报了会很烦琐。” “怎么会弄成这样的?” “我晚上十二点下班,在回来的路上有个人拿着刀子要抢我的包,我抓着包不放,他拿刀刺过来,手就划伤了。” “怎么又去打工了?” “我想挣张机票钱,圣诞节想回趟国。” “你以前没提过要回国过圣诞节啊?” “我想回来看你,”电话的那一端,舒云开始哽咽起来,“我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说完这句话,舒云终于哭出声来。 此时的艾文彻底迷茫了。 (十二) 艾文又在晨光中追逐天边的那朵云了。天气转冷了,他穿上了长运动衣裤。 初冬天边的云彩看上去更远。这一次艾文也比任何一次都跑得远。他撵过无数骑自行车和蹬三轮车的人-他们多半赶着去上早工,都是些靠耗时间和体力,为生计奔波的人。 早行的人们,让我来问问你们,你们是不是也曾遭受过失落的痛苦?你们是否也象我这样需要靠一种体力上的耗损来救赎自己?也像我这样靠长跑来抑制对你心爱人儿的思念?来抑制对爱情的渴念么? 人们匆匆而行,神色默然。 心怀忧伤的艾文感觉自己必须孤独地,以同一个姿势一直这么跑下去,跑到地老天荒,跑进虚无的时空。假如我精疲力竭了,跑不动了,我就这么倒下去,我的身子会化成一滩异乡的泥。我希望在这滩泥土上长出一朵思念的花,一朵洁如白云的花儿,眺望着远方的那朵白云。 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来了,白云的颜色变得越来越洁净,周围的色彩正在消失。而艾文脚下的堤岸也快到了尽头,前方有一截水泥护栏挡住他的去路。艾文加快速度,在护栏前他身子全力往上跃起,他跨出脚步。 而正在这时,一股焦虑的柔情,伴随着一阵从心底里涌出来的悲怆向艾文袭来,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艾文抬起的那只脚酸疼无力,被护栏拌了一下,他向前扑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砾石地上。 躺在地上的艾文觉得身上多处生痛。慢慢爬起来后,他查看自己的受伤情况:一只手掌的腕部处在流血;他拉起裤管,看到膝盖处也在流血。艾文一瘸一瘸地拐上马路,在寒风中他东张西望。好不容易拦了一辆出租车后,艾文钻进了车的后座。在车里,他向司机要了一些餐巾纸用来擦血。 艾文用餐巾纸包裹着受伤的手,纸被染上了一滩滩的殷红色—这血是用来偿还舒云为我所流的血。 他转身朝车后窗望去,看到了蓝色的天边漂浮着一朵洁白的云。第10篇、那份令我流泪的单恋 上中学时,我爱上了班上的一个女同学,我必须承认,我被她迷住了。甚至十多年过去之后,我再次偶遇到她,依然心跳加速鼻尖冒汗。我始终认为并非我少年多情,而是我一直把心中的这份隐秘的情感看得那么纯洁,那么神圣。 她是一个来自青岛的女孩儿,清丽脱俗,走到哪里都会叫人眼前一亮,几乎令我不敢仰视,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她很喜欢和我说话,我也不知为什么。我那时正青春勃发,满脸的青春痘,被一种自惭形秽的自卑感深深压抑着。 那份令我流泪的单恋带着这种自卑、惶惑,还有一种莫名的兴奋,直到初中毕业,她转学走了。目送她飘然逝去的身影,我的心就像幽碧深潭投下的一颗石子,悠然地沉去,沉去。 上高中时,我几乎没有一个要好的女同学,因为那个青岛女孩一直牵动着我的思念,她是我心中的维纳斯,我忘不了她。我也曾有过一段失败的恋爱,是人家把我甩了,但丝毫未能给我以伤害。她们怎么可以和我心中的美神相比,世界上的女孩加起来,也未必有她好吧! 就这样浑浑噩噩,一直到大学。 我是在青岛的火车站再次见到她的。那天,我就要踏上西去的列车,开始我的大学生涯。突然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发现她那亮丽的身影。当时那份令我痴迷的惊喜,真是不能用语言表达。是她,肯定是她!我不顾一切一路狂奔到前面的路口堵她。是她,真的是她啊! 她家就住在车站附近。我谎称是第二天的车次,好不容易搞到的车票已经无足轻重了。 她的房间纤尘不染,洁净而高雅。很醒目的是,墙上挂了一幅歌星翁倩玉的巨幅相片。她热情地招待我,而我,在她安然的目光里面,恍惚又回到三年以前了。自卑、惶恐,不知所措。我说:“真像!真的像你。”她便抬头看翁倩玉:“真像?真像吗?”然后便是无言的笑。 无形的压抑使我找个借口逃似地离开了她的家门。不能平视她的目光,叫我如何表达我心中那份神圣的眷恋? 直到我娶妻生子,这个秘密一直深藏于我的心海,对多年来的这份单恋,我百倍呵护,像是怀抱一个初生的婴儿。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知道了她在青岛一家大企业做秘书,就利用一个出差的机会绕路去看她。她还是那么漂亮,那么优雅。裹在长绒大衣里的娇躯和挂在嘴角的浅笑,更是平添了一分成熟女性的风情。但这次她对我却是淡淡的,像是接待公司的一个普通客户。我委婉地约她吃饭,被她礼貌地拒绝了。 和这家公司的一个朋友,在一家小酒馆里小坐,沮丧的我很快就醉了。朋友同情地看我,斟酌再三才说:“她当然不会和你出来了,你大概不知道吧,她一直没有结婚,却和我们老总关系非同一般,为这事,老总的老婆都闹到公司来了……” 从小酒馆出来时,我清醒多了。此时,夜色已深,悄然降临的一场雪驱尽了城市的一切喧嚣,路上已经没了行人。我信步踱到市中心的广场,空阔的广场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个过客,四周一片洁白,天地间只剩下宁静和安详,充满了一种超然的情愫。 站在广场中心,我打通了她的电话:“你好吗?”“怎么是你?你还没走?”我无言。我说:“下雪了。”“下雪?下雪怎么了?”“出来看看雪吧!”说完我就扣上了电话。 后来那家公司的老总出事了,她离职嫁给了一个大她十多岁的个体老板,搞服装的。我走进她的服装店时,她正和一个顾客砍价,右手还握着一块啃了一半的“肯德基”。那顾客终于被她宰跑了,她走过来和我寒暄。我送给她一本以翁倩玉作封面的杂志:“随便翻翻吧!上面有我的一篇文章。”“你又搞写作了?你可真能,什么来钱搞什么。”她边说边把鸡块递到左手,右手的拇指一下把翁倩玉印了个满脸油污。 回到家里,妻又上来和我唠叨。妻单位效益不好,这阵子常嚷着跳槽:“我可真去了!那家公司条件真的不错,再说干接待有什么不好,又不干‘三陪’……”我转身不理她,她又上来抱我的脖子:“要不我就辞职下来开店!别人能发大财挣大钱,我们为什么不能?”我粗暴地推开她:“你辞职不干我就休了你!”妻惊愕地看着我,眼泪无声地落下来。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摁她的鼻尖,抱她:“好了好了,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 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第11篇、国人暴动在成王、康王统治的时期,周朝政局比较安定。后来,由于奴隶主贵族加重剥削,加上不断发动战争,平民和奴隶的不满情绪也随着增长。周朝的统治者为了镇压人民,采用十分严酷的刑罚。周穆王的时候,制订了三千条刑法,犯法的人受的刑罚有五种,叫做“五刑”。像额上刺字、割鼻、砍脚等等。但是,刑罚再严,也阻止不了人民的反抗。 到了西周第十个王周厉王即位后,对人民的压迫更重了。周厉王宠信一个名叫荣夷公的大臣,实行“专利”,他们霸占了一切湖泊、河流,不准人民利用这些天然资源谋生;他们还勒索财物,虐待人民。 那时候,住在野外的农夫叫“野人”,住在都城里的平民叫“国人”。周都镐京的国人不满厉王的暴虐措施,怨声载道。 大臣召公虎听到国人的议论越来越多,进宫告诉厉王说:“百姓忍受不了啦,大王如果不趁早改变做法,出了乱子就不好收拾了。” 厉王满不在乎地说:“你不用急,我自有办法对付。” 于是,他下了一道命令,禁止国人批评朝政,还从卫国找来一个巫师,要他专门刺探批评朝政的人,说:如果发现有人在背后诽谤我,你就立即报告。” 卫巫为了讨好厉王,派了一批人到处察听。那批人还敲诈勒索,谁不服他们,他们就随便诬告。 厉王听信了卫巫的报告,杀了不少国人。在这样的压力下,国人真的不敢在公开场合里议论了。人们在路上碰到熟人,也不敢交谈招呼,只交换了一个眼色,就匆匆地走开。 厉王见卫巫报告批评朝政的人渐渐少了下来,十分满意。有一次,召公虎去见厉王,厉王洋洋得意地说:“你看,这回儿不是已经没有人议论了吗?” 召公虎叹了一口气说:“唉,这怎么行呢?堵住人的嘴,不让人说话,比堵住河流还要危险哪!治水必须疏通河道,让水流到大海;治*也是一样,必须引导百姓说话。硬堵住河流,就要决口;硬堵住人的嘴,是要闯大祸的呀!” 厉王撇撇嘴,不去理他,召公虎只好退出。 厉王和荣夷公的暴政越来越厉害,过了三年,也就是公元前841年,国人忍无可忍,终于举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暴动。起义的国人围攻王宫,要杀厉王。厉王得知风声,慌慌忙忙带了一批人逃命,一直逃过黄河,到彘(音zhì,今山西霍县东北)地方才停下来。 国人打进王宫,没有搜到厉王。有人探知厉王的太子靖逃到召公虎家躲了起来,又围住召公虎家,要召公虎交出太子。召公虎没奈何,只好把自己的儿子冒充太子送出去,才算把太子保护了下来。 厉王出走后,朝廷里没有国王,怎么办呢。经大臣们商议,由召公虎和另一个大臣周公主持贵族会议,暂时代替周天子行使职权,历史上称为“共和行政”。从共和元年,也就是公元前841年起,中国历史才有了确切的纪年。 共和行政维持了十四年之后,周厉王在彘死去。大臣们立太子姬静即位,就是周宣王。宣王在政治上比较开明,得到诸侯的支持。但是,经过这一场国人暴动,周朝统治者已经外强中干,兴盛不起来啦!
第12篇、现代爱情故事:陌生男人留下的遗书作者: 泛泛蕾
1
“如何才算深爱一个人?”
“是为她每天洗衣做饭,嘘寒问暖,呵护有加,让她永远不孤独不寂寞?还是为她买一所大房子,给她一个温暖安定的未来?可是,这些我都做到了啊。”
“如何才能忘记一个人?”
“是每个夜晚驱逐关于她的梦,每个白天逃避填满她的生活?还是结束没有她就随时会枯萎的我自己的生命?”
“对于死亡,我很好的遗憾是,没有为爱死去,而是为失去爱而死去。”
这些充满伤感和绝望的文字,如一把把重槌,一下下敲打着冷洁的心。冷洁在8月炎热的天里,开始发抖,继而如此伤感。
这是一封以遗书形式开头的信,总共10页纸,已经开始泛黄,是一个男人写给一个女人的。他说了他们的相识,20岁的年纪,青春张扬的岁月,那些仿佛发着光的美好片段。他们的相恋,抵抗着父母强势的反对,朋友不看好的眼光,还有彼此的误会,却依旧闪闪发亮的爱情。他们一起走过的5年,他们的夜晚,火热的,温情的,独特的。女孩如花,从很初的紧闭羞涩到逐渐开放,给与他很致命的温暖和柔软。很后是变心后的女孩,不爱他,却伤害他。他喝汤的时候拿勺是错,用筷子是错,直接喝也是错。他睡觉的时候靠近她是错,挨着她是错,远离她也是错。她让他觉得,自己活着就是个错。
变了的心,是无法挽回的。男人放了女人,给她自由,却囚禁了自己,看不见活着的希望。所以,他写了遗书,准备自杀。
一个陌生男人写的遗书,竟然看哭了冷洁。
她读一遍,哭一遍,仿佛那个男人所承受的所有悲伤她都能感受到。那么厚重而浓烈。爱情美丽又残忍,总是伤害那个很认真的人。
2
男人真的自杀了吗?
冷洁急切地想知道。虽然,信的落款是2010年的3月2日,距离现在已是两年多了,但是,冷洁却觉得这个故事仿佛就在她的眼前。一个被爱伤透,无法自愈的男人,绝望到只能结束自己的生命,用以忘记爱情的痛。
这封遗书是冷洁3天前发现的。它放在房子角落的床头柜很下层,平常基本不会去看的位置。
冷洁住进这个房子才半个月,她来到这座城市也不到半年,如何去寻找两年前的一个陌生男人呢?更何况还不能确定他的生死。
虽然如此,冷洁还是想寻找。假如他们很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这样的话,冷洁觉得自己也会再一次相信爱情。
城市不大,只有3家比较大型的医院,冷洁一一去查询,2010年3月2日,有没有一个男人因为自杀而被送来医院?
就这样,一周后,冷洁可以确定,那一天,并没有因为自杀而送去医院的男人。
那么,他是不是并没有死亡?
3
冷洁是两周后找到那个男人的。
其实,并不是多么奇妙的一件事。男人还活着,是租给冷洁房子的房东。
冷洁很初是在网上看见租房信息的,那个时候,她原来的房子刚好到期,她也想换个环境,就联系了这个租房的人。
所以,冷洁寻找了两周,一直没有任何线索,她突然想起了可以问房东,这个房子以前住的人是什么样的,去了哪里。
房东沉默了很久,告诉冷洁,这个房子以前是他自己住的,两年前开始一直空着。
冷洁才明白,原来房东就是那个自杀未遂的男人。
男人叫林浩生,高高瘦瘦,带着金丝边眼镜,很儒雅的样子,他约了冷洁,问她为何要问以前谁住在这里。
冷洁愣了很久,她还是说了,说了那封遗书。
林浩生看向远方,一直没有说话。冷洁觉得很难过,也自责,为何要撕开别人或许早已愈合的伤口呢?也许,无论如何深刻的感情,都很终会被时间的洪流冲淡,消失在记忆的彼岸。
很后,林浩生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叹出了悠长而遥远的悲伤。
但是,他也和冷洁说了那封遗书。他想到自杀,却想起了年迈的父母,想起了曾经给与他爱和温暖的朋友,很后决定好好活下去。
至于窟里的女人,早已经散落天涯了。
林浩生是用看似很释然的语气说的,冷洁却感觉到了他的悲伤:他眉间深深的纹路,让冷洁无缘由地心疼,想用手抚平它,想抱抱这个男人,给他一些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