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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晓棠--致那些曾经追风的少年

来源: 文学汇 时间:2021-08-13

童晓棠/作

        

     这个题目想写了很久,却一直不敢动笔。怕写不出他们曾经的芳华,怕不能概括他们现在的努力和挣扎。今天,忽然想试一试,就暂且试一试吧,眼前闪现出很多人影,一个,两个,三个,逐渐模糊,又逐渐清晰,还有我的泪,和我的疼……

——写在前面

 

     曾经,不敢说是风华绝代,玉树临风,翩翩公子,起码,也都是阳光,健硕,充满活力的追风少年!球场上都有过“跃马横刀”敏捷跳转的身影,健康的棕红色的皮肤在阳光的炙烤下发着光,流着汗,散发着男人运动和力量的美!郭富城式的头发随着如同羚羊一样的跳跃而甩动,有旷野,不羁,昂扬,就像是青春敲响了架子鼓。而现在,腰上有赘肉了吧,忽闪忽闪的耷拉在皮带的外面。肚子鼓起来了吧,摸摸像极了一个球,皮带也只能屈就的扎在它的下面。头发白了吧,悄悄的染了几回了?即使如此,有时候不经意的瞥一眼,还会看到鬓角的刺眼的白,就像是一个讥讽的眼神。白的也叫有,还有更多人头发开始“诉别离”,一根,一撮,一片片的毫无征兆的离开。照照镜子,头皮已经明目张胆的在头顶开辟了滑冰场。还能跑吗?还能跳吗?还能追风吗?摇摇晃晃的走来,从白花花的阳光里走来,已然让人有了答案。

     曾经,也是有过梦想的人。谁不是憋着一口气在生活和工作里启航的?加班了吧,不是一次了吧?熬红的眼睛里却是兴奋。不给钱,没有加班费,照样踩亮每一个清晨,照样和星星同眠。很经常的口头禅,或许是“我想……”那个时候有很多想法,它们像极了雨后的青蛙,一会就跳出来了,不断的跳出来。然后就是像旋风一样的跑出门,提着气不喘,身上都是劲儿,用不完,不知倦。身体里仿佛装着一个流动的火山,岩浆随时都在喷涌。而现在,要么是睡不着,不断的刷着手机,要么就是经常做梦。即使在午夜里,也紧紧的蹙着眉,面容烦躁,就好像原本平静的湖面皱起的粼粼水波,只不过看不到惬意,满是焦虑。参加一个又一个饭局,在饭局上热情高涨,各种调侃,吹牛,炫耀,取宠,上到特朗普普京国情资讯,下到清洁工看门人生活小事,似乎无所不知,说到满脸通红吐沫腥子横飞。散了场回到家却趴在马桶上吐,胃里翻江倒海,身旁女人喋喋不休。累到散了架,本是大男人,却很害怕孤独,在饭局上游走,心却不知道在哪里流浪。已经没有了“我想”,有的只是“想不起”……所有的雄心都在一点一点的瓦解,即使很努力的在构建那个“大厦”,却是那样的力不从心……

 

 

     曾经是爱过的。女人。喜欢过她们头上洗发水的味道,喜欢过她们露出的长长的颈,更喜欢过她们灿烂的笑,像太阳一样的明媚,像黄莺一样的悦耳,多少次那颗强有力的心脏被撩的突突的摁不住。只是现在,看见她们已经不会了,尤其是自己的女人。曾经对父母是有过依赖的,在心里无数次的许下过愿望要好好孝顺。只是现在,孩子冒出来了,其实早就冒出来了,如同抽芽的柳条见了风,长疯了。忽然感觉驾驭不了了。而老人老了,蔫儿了,宛如抽干水分的茄子,皱皱巴巴的,可怜,无助。甚至生病了,一次次的带着上北京,跑医院。原本觉得自己是一堵墙,却忽然在某个黎明,抽着烟看着忽明忽暗的火儿发现,墙,有漏风的地方了。

    曾经是期待过幸福的,也确实幸福过。只是生活的坑太多了,情变,穷困,疾病,失业,失意,还有那狗屁的孤独和迷茫,还有生死……让曾经好不容易奋斗得来的,都又在一点一点的失去。而你却还的在所有人面前呲着牙笑,使劲的笑,无非就是证明:哥们没事,哥们好着呢……

     夜就要来临了,风吹着窗纱轻轻的飘动。或许,又是一个不眠夜;或许,又是一个多梦的夜。虽青春已逝,容颜开“老”,志向缥缈,但还有皮囊,还有关心的目光,也要不惧时光,不负自己,从容努力!

 

    谨以此文送给那些曾经追风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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