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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也死去

来源: 文学汇 时间:2021-06-25

开栏寄语

 

      当家乡的青山绿水,袅袅炊烟,成为遥远的故乡里那一抹记忆时;我们想通过一种纽带传递乡情,用游子的心声来谱写故乡的篇章。故乡的那些泥土,庄稼,草木,以及落在村庄的雨,吹过村庄的风。会成为人们内心里藏着的乡愁!这就是开此《故乡谣》专栏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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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也死去

 

 

作者:孙辉

 

其实,我说的是:如果

如果我也死去。 当然

现在考虑这个问题有些为时尚早

 

因为,那些先我一步而去的亲人

刚刚被埋葬

他们丢下多年的旧山水,走了

直到现在

土塬上,还有悲伤蔓延

 

冬天凄厉无边,散柏枝,野菊花

默默不语

它们是为我悲凉的一生所开

我还是要去陇东,在南坡

为我选好了一处背风向阳的地方

 

蒲河两岸恍若浮沉

我无所依傍的生涯倾斜在黄昏

北风,自土塬哪个方向来

又吹往何处

落日把我交回故乡之后,野菊花

依然为我藏着清香

回到庄稼深处

我腹中满怀城市的毒药和疾病

 

 

 

我被这块贫瘠之土纠缠着

这里有全村人,铁一样

砸在心里的爱恨

为此,我写下一首

悲切的诗歌或一段悼词

如果活着比死去痛苦

我愿意死上千百回

 

我在自己的手掌上,刻上

我的村庄,刻满亲人的名字

我和梦中的人说话

和土塬上种出神的粮食的土地说话

我用头发抓住他们的

眼神和浮在上面的尘土

 

如果我也死去,那些

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啊!

请不要伤心,就像

现在的我不再为

死去的他们伤心一样

 

一场大雪从黄昏下到黎明

你们就把我当作那个

顶风冒雪远去的背影吧

在心里慢慢地把我淡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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