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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小说】情感都市

来源: 文学汇 时间:2022-04-23

【有些爱,缄默之死】

如果说柳亦如遇见高晨是折磨,那么她遇见欧阳子琦则狠纠结。

高晨与柳亦如从小一起长大,说不雅一点就是,他们互相见过彼此的裸身。两人小时就住在一个院子里,小姑娘长的甚是可爱,高晨也一直扮演者护花使者的角色。

在一个大院里的人打趣的问高晨:“长大了让小如做你媳妇,好不好?”高晨红着胖嘟嘟的小脸,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低着头躲到一边去了。

两人同时考上进了同一所大学,在校园相遇的时候,柳亦如满心欢喜。期间不免不了许多小插曲,高晨喜欢上了柳亦如班上的班花林子清,还死皮赖脸的缠着柳亦如帮忙送情书。故事似乎落入了俗套,可是确确实实是这样发生的。柳亦如拿着那满腹相思的情书,孤身站在满是梧桐树的路旁茫然不知道所措。树上的叶子打着旋儿飘落在地上,如一只只折了翅膀的蝴蝶,在这个秋天平添了一份悲凉。

柳亦如恨得牙痒痒,真想把高晨给生吞活剥了,可是她不能。爱他就该成全他,不是吗?她选择了成全。她给高晨出谋划策,帮她传递信心,很终高晨获得美人心,柳亦如却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暗自垂泪。或许是她生性懦弱,还是她根本不够爱他?

原来的嬉戏打闹的两人,很终变成了三人行,在大学四年里处处留下了影子,对于柳亦如而言,那里藏着的是心酸的甜蜜回忆。高晨离开之前询问她是否要跟着他一起南下,去他们向往的江南小镇。若是从前,柳亦如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跟在他身后就是幸福。可是这一次,她脱离了集体,独自一个人留在了依山傍水的小城。

夕阳西下,整个山坡铺上了金色的汁液,不知名的鸟儿唱着哀怨的曲子,柳亦如百般无聊的拽着随风摇曳的狗尾巴草。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高晨小时候教她用狗尾巴草编小兔子的情形。那长长的狗尾巴草在他的手里变得很听话,左缠一下右绕一下,不消片刻,一只可爱的小兔子就出现在柳亦如的眼前。可是她十指握着那狗尾巴草却死活编不出个样子来,高晨还骂她“笨蛋”来着。可是现在,他又在哪里?柳亦如把编好的小兔子轻轻地放在山坡上,抹着泪深一脚浅一脚的跑了下山。

没有了高晨的日子,柳亦如过的很是无味。每时每刻的思念折磨的柳亦如有点生不如死的感觉,即使如此她从不主动去给他打电话。很多的是他打电话过来问问近况,或者是说说他遇到一些有趣的事情。有那么一段时间,柳亦如甚至忘了他长什么样。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的,一晃三年过去了。那一年,小城连下了几日的暴雨,发了洪水,幸好柳亦如当时不在小城幸免于难。可是她的父母却永远的走了。柳亦如觉得天塌了,没有了亲人,她一个人要怎么办?这时候她想到了高晨。这个她儿时的玩伴,青涩岁月里暗恋的人,时至今日仍思念的人。她只有他了!

她从小到大没有出过远门,很远的距离是从家到市区。这一次她独自一人坐火车走了很远,她一个劲的望着窗外,想要记住沿途的风景,很终还是因为太过疲惫,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入夜时分车厢里响起了乘务员高分贝的报站声,列车已抵达了高晨所在的城市。她没有告诉高晨她要来,她被人群涌出了出站口,站在完全陌生的街头,她一下子懵了。周边不时有人过来喊她要不要住宿,甚至还有人不怀好意的盯着她。此时的她,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流落在外,她潸然泪下。

不远处有个招待所的灯亮着,柳亦如抱着自己的包飞快的从马路中间跑过。谁知这时一辆车子从那边的巷子里拐了出来,从她的身边擦了过去,柳亦如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怀里的东西洒落一地。她望着地上的骨灰盒,身子一下子软了,瘫坐在地上,不顾形象的嗷嗷大哭起来。

一块洁白的手帕递到了眼前,“姑娘,你没事吧。”一个男子温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接着便看见身边的男子蹲下身子,帮她捡起地上的东西,放到她扔在地上的包里。“姑娘,你哪里不舒服?我带你上医院。”柳亦如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已经被那个男子抱了起来。从下到他,除了父母,她很好接触过的异性也就只有高晨了,现在被人这样抱着,而且还是个男人,她的脸刷的红了。柳亦如静静地躺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她想到了爸爸温暖的臂弯,不由得哭的更凶了。

充满消毒水的医院里,柳亦如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翻着白眼。她不知道要对这个男子说什么,只能无视他的存在。“姑娘,你的小腿骨折,一时半会也下不了床,就先在这里休息吧。”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柳亦如,“有事打我电话。”说完就出去了。

“别走,我怕!”柳亦如艰难的从口中挤出那四个字,脑袋耷拉下来,长长睫毛蒙上了一层雾。那男子打量着她,始终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已经23岁。她就像个孩子,那么需要人保护,需要人爱护,需要人疼惜。

那一夜,他留了下来,陪柳亦如讲了一夜的话,只是绝口不提柳亦如家里的事情。

早上的太阳透过玻璃,暖暖的照在柳亦如的身上。她拿着那张名片,反复的看着。“欧阳子琦,荣华公司总经理。”她默默地念着那几个字。

在医院里的那些日子,欧阳子琦每天都回来看她,给她讲笑话,推她去外面晒太阳。柳亦如傻乎乎的问他:“你干嘛对我这么好?你大可以把我一个人扔在医院的。”说这话时,柳亦如灿烂地笑着。欧阳子琦的脸明显抽搐了一下,瞬间恢复了平静。“傻瓜,是我把你撞了,我当然要负责了。”他苦苦的笑了。柳亦如怎么可能知道,欧阳子琦的妹妹当年也是在这家医院悄然离世的,那时的他因为家族事业,每日不分昼夜的忙碌,妹妹一直瞒着他自己的病情,到很后他连妹妹很后一眼也没见到。那一直是他心里的不可磨灭的痛。

过了些日子,柳亦如的伤已经完全康复了。她和欧阳子琦也成了很好的朋友。经过这段日子,柳亦如不再是以前那个小鸟依人,温婉的她。她想:我该去找份工作,好好的生活了。拿出自己的包,在包里翻了好一阵子,差不多翻了个底朝天,她发现自己的身份证不见了,更糟糕的是银行卡也没了。脑海里瞬间闪过的是那个晚上欧阳子琦开车撞倒自己之后,东西散落一地,大概是那个时候掉的吧。柳亦如彻底崩溃了,没有的身份证,她要怎么找工作,没有了银行卡,她要怎么生活?该死的欧阳子琦,遇见你真是倒霉到家了!她心里暗暗骂着。

“小如,你今天出院,我带你去吃好的。”欧阳子琦不适时宜的出现了。下一秒伴随着他一声惨叫,抱着自己的脚丫子,在病房里乱跳起来,活像一只猴子。“喂,你这是干嘛?”欧阳子琦忍着痛,看着双手叉腰,狠狠瞪着他的柳亦如发问。

“干嘛?都是你干的好事。你说你没事开着车撞我干嘛?撞就撞了,帮我捡东西干嘛?捡东西就捡东西,那你至少也应该给我全部捡起来。这下好了,我的身份证没了,银行卡没了。你让我怎么办?”话还没说完,柳亦如一屁股坐在床边,自顾自的抹起泪来。

欧阳子琦这才听明白,愣住了,这个麻烦算是惹大了!既然是自己惹得麻烦,那就自己收拾吧。“姑奶奶,我以为是什么大不了事情呢。”话说到一半,柳亦如猛然抬起头,“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当然觉得没什么了。”那恶狠狠地眼神,看的欧阳子琦浑身发毛。“好好好,是我不好,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欧阳子琦连哄带骗终于把她带到了预定好的地方。

美酒红烛,悠扬的琴声,真是个不错的地方,饭却吃的相当郁闷。

在后来的日子里,欧阳子琦为了补偿自己的过失,给柳亦如租了间公寓,把她安排到自己的公司上班。时不时会去打扰一下她,在她那里亲自下厨做几个可口的小菜,陪着她一起吃。也会偶尔陪她去逛逛街,买她喜欢的衣服。或者是陪她去听她喜欢的音乐会。这些似乎都是情侣之间应该做的,可是作为好朋友的他们,一件一件的尝试。欧阳子琦心里明白,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爱上了这个爱笑的姑娘。柳亦如的心里开始变化,总是时不时想起欧阳子琦与自己初遇的情景,一个人不自觉的傻笑,她几乎忘了此行的目的。

那日黄昏,柳亦如与欧阳子琦坐在咖啡厅的落地窗前,手捧着卡布基诺,看着那乳白色的泡沫,犹如爱情般虚幻,不由得鼻子一酸,转过头想大街上望去。欧阳子琦看着她的侧脸,在夕阳的照耀下,散着温暖的光,忧郁的眼神望着远方出神,画面如此的美轮美奂。

“子琦,这个女人是谁?”欧阳子琦被一个刺耳的声音拉回现实。他转过头,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父母极力要他娶的女子,与自己门当户对的女子,也是父母定下的自己的未婚妻,智达集团薛总的千金薛子薰。他打量了这个女人一眼,转过头继续看着柳亦如。

“子琦,我问你这个女人是谁?”声音提高了N个分贝,柳亦如转过头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又看看对面的欧阳子琦,有点纳闷。“我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欧阳子琦冷冷的答道,起身握着柳亦如的手,准备向外走去。

“噢,打电话说你有事情,不能陪我吃饭,原来是陪着这个贱人在这鬼混。!”薛子薰挑衅的上下打量着柳亦如。

“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你没资格说她。!”欧阳子琦有点恼火,但也不想多留,拽着柳亦如想往外走。

“啊!”桌子的卡布基诺全部被泼在了柳亦如的脸上,薛子薰幸灾乐祸的在旁边嘲笑。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欧阳子琦的手落在了薛子薰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五个红指印。

“你!”薛子薰愤怒的看着他,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警告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欧阳子琦抱着惊慌失措的柳亦如大步走了出去,偌大的大厅里留下薛子薰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

柳亦如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窝在沙发上抱着薯片大吃特吃,刚才的羞辱完全没发生一样。“你不想知道她是谁?”欧阳子琦在旁边弱弱的问她。

“扫把星,你说我遇见你怎么就这么倒霉呢?丢了身份,丢了银行卡,还要看公司那帮老人的脸色,这些都不说了,今天还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破了满身的咖啡!你给我解释清楚,要不然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柳亦如喋喋不休的数落起欧阳子琦,露出恶狠狠地眼神,十指弯曲,向欧阳子琦的身上抓来。

“小如,别闹了!”欧阳子琦顺势把扑过来的柳亦如紧紧抱在了怀里。叹了口气,对她讲起了他与她的故事,不时还偷偷看看她的反应。柳亦如安心的躺在他的怀里,一如当初遇见他时。

“小如,做我女朋友吧。”柳亦如被他这句话着实吓了一跳!她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眼前这个男子,说不出的悲与喜。

欧阳子琦看着她满眼犹豫,不再说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幕拉了下来。

“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欧阳子琦起身出门,门关上的声音,提醒了柳亦如。这时的她想起了高晨,他还好吗?

几日后的中午,柳亦如在公司里忙碌着,在会议室里等待一个客户。据说这个客户很难缠,她做了充分的准备,决心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拍死他。

“咚咚咚”柳亦如从飘了很远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深呼吸。抬头的瞬间,却忘了准备已久欢迎词。那个人的样子早已刻在了脑海里,只是时间久了,被冲淡了。

“你好。”高晨率先伸出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指尖冰凉。她忘记了那日她是如何跟他谈的,只知道后来签了合同,自己拒绝了他提出一起吃饭的要求,一个人回到了公寓。

“如,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当初我追林子清只是为了气气你,很终导致今天如此的局面。若你还爱我,我马上与她离婚,娶你!爱你的晨。”柳亦如看着短信,眼泪如雨般落下。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她闻见腐朽的味道。这些年,她早已知悉他结婚生子,事业有成。万没想到的是他与他竟然认识,还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她总以为已经忘了他,可以陪着子琦平淡终老,却发现还是错了。爱情,早已在心里根深蒂固。

收拾了行李,没留下只字片语,一个人如当初来这里时一样悄然离去。

爱情,给了他,幸福,却不能给他。爱情不能分的,那么就让它缄默之死吧。

【把爱种成蒿草】

四月的北方依旧有些冷,小熙并不管这么些,迫不及待的换上了新买来的裙子拉着李解出了门。李解一路上不停的说她,可她并不在意,只顾欣赏镜中的自己。实在说的不行了,小熙白了李解一眼,甩开挽着他胳膊的手,一个人扎进了一家精品店。李解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跟在她身后。

1、

小熙是李解“捡”回来的。那段时间李解正为找模特的事情发愁,信步踏进网吧的时候,小熙正在玩劲舞团,李解是讨厌那个游戏的,可是却还是忍不住停在了那里。小熙的手指很漂亮,细细长长的,涂着大红色丹蔻,在键盘飞快的敲着,像一只翻飞的蝴蝶。李解坐在了她身边,再也没有移开目光。

小熙转过头看到李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手,有些生气。“你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美女啊!”小熙低低的骂了一句白痴,抓起包大大咧咧的出了网吧。李解一愣,又哈哈笑了,该不会把他当成色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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