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人 那一双眼

我不知道人的一生到底要心动几次，有几次刻骨铭心的爱恋，初见他那一刻，被他温文儒雅的笑脸打败，坏坏的眼神充满了戏谑和挑逗。其他客人都还未到，饭桌上只有我和他，包间里氛围开始变得凝重 。“你以前在哪里工作？”他的一句问语打破了宁静和尴尬，我开始故作镇静地与他闲聊起来，他长得至少1米78，修长而健硕的身材，风度翩翩，对每一个女人都是极具杀伤力的，再加上标准饱满的椭圆带锥形的脸蛋，精致的五官，高直的鼻梁，特别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特大眼睛叫人不敢直视，乌黑硕大的眼珠盯得你六神无主，心慌气短，手足无措，好像整个世界都被他的眼神包围了。我不禁打了寒颤，心悸之余，我知道我对他一见钟情了。

我开始迷惑、困扰、不安，他说话的语气越来越温软，温柔得可以滴水。“你工作很辛苦吧？”他问，眼神和空气、语气里充满了心疼、爱怜、暧昧，我知道我和他之间很终会发生点什么事情。后来帮我联系他解决工作难题的那个男人——老公的朋友来了，带着他的老婆一个已经56岁了，看上去像47、48岁的老女人，估计年轻时可能也有几分姿色，她也是初次见他，很明显也被那个男人迷惑了。人虽老了，却掩饰不了不再青春的外表下那颗躁动的心，尽管老公在场，也开始肆无忌惮、极尽所能地挑逗，一个女人要有多么大的胆量才能与一个陌生男人直视若常，可她做到了，一种说不清，道不尽的女人直觉让我知道，她把我当成了她的情敌，她针对我，说话伤害我，故意给我难堪，挑战我，这是一种多么错综复杂的感情纠葛。出于礼貌也好，出于好感也好，我想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完全拒绝一个全力以赴向他示爱的女人，于是他和她开始在她老公的默许和支持下和拼命打击我的无中生有的弱点的情况下，开始眉来眼去，逢场做戏起来。可他仍然时而向我飘来眼光，至少我每一次看他，他都在偷看我，我难以分析清楚他的内心活动，或许他觉得和她那样调情可以更好地打发饭桌时光，或许是在报复我对他的冷漠和外在的忽视。可他又怎么知道我是多么地想看他，就像那个女人一样大胆地直视他的眼睛，看穿他的心灵，看透我们之间的感情是怎样在这种直视下升温变质的。可是我是一个婉约的女人，我的文化和修养掩饰了我内心的冲动，再加上我老公也就在我身边，甚至我还故装镇定和别人互动。看着他和那个女人有说有笑，我忽然觉得我是那么充满的嫉妒和心酸，彷徨和无助，感觉自己就像被整个世界遗弃了。

我在内心告诫自己：看吧，他就是这样在你面前和其他女人眉来眼去，你千万不要把你们之间的感情变得复杂而自取其辱，我要恢复正常心态，我要掩饰和忘却对那个女人的嫉妒，虽然我比她年轻多了，看上去二十出头，相貌也漂亮，可是一但你对一个男人心生情愫后，尤其在朦胧、揣测、试探阶段时，即便是一只母猪，你都会考虑斟酌三分。我是如此如坐针毡，如此地难以自拔，如此地彷徨无助。我想从饭桌上逃走，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把自己的思绪梳理清楚，把自己丢失的心找回来。我不愿见到他灼灼闪亮的双眼为别人发光，即便我使出浑身解数抓住了他的心，可还有他的我从未见过的老婆，还有一个对我百依百顺，敢于付出一切的老公，我又算什么呢？除了放弃和掩饰，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又不能逃，因为我是求他办事的人，主角怎么能逃走，可我现在分明又成了一个配角，这是一种多么大的讽刺和笑话。当他用神采奕奕的眼光一眨不眨地直视我时，我知道自己完全可以挽回这场两个女人之间战争的败局，可我还是选择了逃避，转移了视线，我掩饰不了我激动和忘我的情愫，我怕留下旁人耻笑的话柄。我更怕和这个女人去争一个都喜欢的东西，何况他不是一个东西，而是一个帅气男人，因为没有他们夫妇，我也认识接触不了面前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青春和成熟魅力的男人。我应该感谢她，她是我的恩人，是解救我于困难和水生火热之中的天使。我从打心里佩服那个女人，她是那么地放得开，那么地忽视自己老公的存在。或许这样，她和他老公在我们夫妇面前才玩尽了面子，因为他老婆的魅力强于我。人的心理就是这样奇妙，一个男人愿意用自己的老婆去做钓饵，就是为了家庭的尊严，在我看来是多么滑稽和可笑，可他们还做得津津有味。他不怕自己的老婆在逢场作戏中付出真心真情吗？那样的对视足以挑动男女之间很深处的荷尔蒙，谁敢保证回家后各自不再回味憧憬那久久对视后的余韵。我突然觉得成人的世界好复杂，特别是男女之间的感情，有时那么敏感而脆弱，转瞬就可以移情别恋，或许转移目标是忘却伤痛的很好诠释，有时那么坚韧，甚至可以跨越一个世纪，跨越一个海洋。

很后，他走了，带着我被这对帮我的夫妇伤害得体无完肤的自尊和形象走了，带着和她调情的余温走了，我成了这场无形中两个女人战争的牺牲品，却无力也无法去辩解。事实就摆在面前，我苍白的解说只能证明我内心的不安分，这对帮我的夫妇像一对小丑一样，还以为自己无比有魅力和无比地强势，可能为了他们可怜的无须有的自尊，掩耳盗铃地向我们表白“你看，我老婆多有魅力”，天知道那个帅气魅力的男人，是为了顾全那对地位显赫的夫妇的自尊，而不忍拒绝那老女人的大胆直视。还是处于礼貌去迎接她那不安分的目光。或许为了刺激我而故意进行的一场表演，在一本书上见到过这样的一句话，说一个男人越喜欢一个女人就会越在她面前故意和其他女人爱美不清，以此来刺激观察这个女人，因为我对我的学历、工作身份、相貌还是蛮自信的。但是总之表面看来，我输了，输得措手不及，输得体无完肤、输得颜面扫地、输得无地自容、输得肝肠寸断。我难过，我后悔，我流泪，我不甘心，可事实不是这样的，他一开始不一直都只关心在乎我一个人一举一动吗、他不是一直小心翼翼地为我遮挡那对夫妇对我的夹枪带炮吗?他不是一开始就提出一定帮我把工作上的事解决好吗？我错了吗？错在不敢用眼神和他交流，错在不敢和他调情，错在不敢肆无忌惮与他交谈，错在不敢给他大献殷勤。可*一次见面，我真的做不到，我是有夫之妇，我做不到，与自己的恩人（那个老女人）去抢一段感情，我做不到。可我是那么地喜欢他，那么地想念他，真希望时光回到10年前，那时我和他都只有二十多岁，我们都有追逐彼此的权利。因为他只比我大一岁。时间和机遇就是这样的捉弄人，在你失去选择的权利时，却给了你一段可望而不可即的爱情，在不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只能是一声叹息。

原本帮我工作的事，我想已经化为虚有了，在那对夫妇说出他们都已经失去了他的联系电话时，却传来了他对我工作帮助的佳音。不仅把我放置到了我工作单位的众多人梦寐以求的岗位，还以他的名义把我们单位一把手约出来吃饭。当然，我和老公也忘不了把那对夫妇约出来一起吃饭。可是吃饭的当天，原计划晚上7点他才能过来，因为他是重要级领导，有数不清的饭局，后来不知是他故意托词走不开，还是故意在回避什么，书上说，当一个男人故意回避在一起的两个女人时，他必定是喜欢其中一个的，也有人说，一个男人肯帮你就是很大的暧昧。那他到底喜欢我还是她呢?或许都不是。这成了一个迷，尽管我和他在同一座城市，如果要去见他，只需要十多分钟的时间，可是我却感觉我们之间仿佛隔着一个世纪的时间，隔着万座高山的重阻，那就是——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