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的一块麦地,如今成了一块工地。
塔吊已经升起,上面还挂着小旗,不知又是谁的胜利。
地铁的两边,已经楼群林立。如今的华丽早已取代了当初的沉寂。
我不叹息,我只在此刻临水而立。
我想起了王湾的《次北固山下》,我在将来的岁月里体味到一种静意。水缓缓的流,流不走我的记忆。
前几年的一个春日,阳光温煦,我和母亲在这曾是麦田的工地边散步。麦苗青青,一片生机勃勃的样子,我的心里盈满了绿意。我知道母亲对土地的感情,因为故乡仍有她的土地。从年轻到年老,母亲一直忙碌于田地,无论麦子、棉花、水稻,还是辣椒、茄子、西红柿,支撑着我们兄妹在很困难的时候也没有冻馁。
尤其是看到芹菜总让我回忆。那一大片芹菜地曾种满了我的希望,也是我的亲历。我一次次用并不强壮的双肩担起一桶又一桶水浇进芹菜地,这样可以让母亲省一些力气。那时母亲还要铲下已经饱满的芹菜到矿上去卖,以贴补我们日常的饮食起居。
临去上学前,母亲在下午总要炒好一饭盒芹菜,用塑料袋装一些萝卜干。这几乎是我至少有三天的下饭菜。同学李,家里种了大片的藕,那时午饭时,我和他常常分享彼此的食物。二十几年过去了,忽然想起他,想起他老实迂阔的样子。二十几年不曾相见,不知他还记不记得那一般艰苦的友谊。
觉得现在从市场上买来的芹菜水水的,不好吃。真想认真地再种一回芹菜,看看它们人幼苗长成茁枝,洒下我的汗水,享受那份种植的辛苦与喜悦。离乡近二十年,远离了稼穑之艰。但故乡依然有我含莘茹苦的亲人。我这些年走异地人逃异地路,虽不曾在死的绝谷里逃命,虽终得一夕安寝,但我知道,我的心依然在故乡。
临水而立,望着对岸的工地,想起那个春日的午后,和母亲在麦田散步。在小径上发现了许多荠菜,母亲小心翼翼地挖出,把它们带回家,洗净,母亲给我们做荠菜汤,那种感觉至今不忘。
所有的写作都是还乡。
这或许是有道理的。前几日看项丽敏写《皖南器物》,心下有感。我从没有细细地梳理我成长的乡村经历,但我知道它们依然在,永远在,等待着我以文字的方式与往日亲昵。
去年暑假,我坐在母亲种满蔬菜的小院里,心都沉浸在喜悦里。
春天万物又复苏,而今夏日又来临,心一直在阅读的状态里,也很宅的我是该去更多的呼吸大自然的清新空气。今年暑假,我想我应该再一次回去,再次去聆听童年的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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