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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断想

来源: 文学汇 时间:2021-06-25

傍晚,几声雷鸣过后,一阵骤急的秋雨便响亮地落到了地上。大雨持续了好一阵后才小了一点,只是没有停的迹象,直到天完全黑下来还淅淅沥沥地下着。

索性打开窗户,立在窗前听下雨的声音,我竟惊异于这声音的活力。“唰……”的声幕里很清晰地想响着敲打房檐瓦片的“叮……叮……”声,似有人来访,在轻叩你的房门,不紧不慢,一定是个相熟的老友吧!或许他一路走来,累了,想进门讨杯茶喝。我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被眷顾的温暖与激动。

真想拉他进来促膝长谈,但我知道每一声“叮”后,那滴雨就会被撞成细碎的雨雾,很快飘落在地面上,并立刻汇入其它无数的雨滴当中,跟他们一起流向别处。

忽然,我的心仿佛被揪了一下,并隐隐作痛,为我心中的那些雨。他从邈远的天空来到我的面前,打了声招呼后便旋即匆忙离去。接下来呢?他会从我家院子里流出,和其他雨水一起像逃难的难民一样,你推我挤、东奔西撞地向前奔去,也不知谁将他挤下平整的马路,身不由己地和别的雨水在路边的水沟里上下翻腾、呼吸急促地挣命。更不知漂了多远,他又被抛到了沟旁的庄稼地里,呛了满满几口粪水,然后恶心地呕吐,晕头转向,终于身子瘫软下来,听天由命地随波逐流。

奇怪,我的眼前出现了城市里的那些流浪者,谁也不知他们从哪里来,只是在我们的生活中出现了不一样的情景后,我们才觉得原来多出了这些人。谁也不会刻意去想他们早晨从哪里冒出,晚上又消失到哪里;也不会想他们今天在这,明天又要到哪去,似乎命运把他抛到哪儿,他就该出现在哪,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下一站会在哪儿!只是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他们放弃一切尊严卑微地活着,只为自己还是一个活物。

又一声沉闷的雷鸣,让我惊醒了过来。我不禁可怜起那些雨来,命运注定让他过很低微的生活,在深一脚、浅一脚的奔波中,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在哪。

雨还在下着,不知又有多少雨滴飘向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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