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乔东生
一年四季中,我喜欢秋天。
春虽美但多变,不易让人卸掉御寒的冬装,而且“清明时节雨纷纷”让人难以适应。酷热的夏季,骄阳令人无处躲藏,让人感到沉闷。一场场秋风秋雨袭来,天高了,气爽了,那种“秋高气爽”的感觉有实实在在的舒服。
秋来了,风,并非像那些文人所形容的“秋风萧瑟”,我倒是感觉它有一种温柔。
秋风吹着秋雨,秋雨伴着秋风。秋风吹吹,秋雨飞飞;秋风爽爽,秋雨凉凉。它们任何一个单独的表演,都不能独自显示出美丽。它们表达出的是一种整体美,一种和谐美。没有风,雨不会飞,叶不会舞;没有雨,风不会湿润,叶不会害羞;没有叶,风显得单调,雨显得乏味。只有它们巧妙地结合起来,才会构成一幅美丽的画,一首精美的诗———这便是秋。
黄昏时分,秋风和雨的节奏比较缓慢,这时的太阳在云缝中将余辉洒向大地。树叶,在柔和的阳光映射下,透露出淡淡的微红,就像害羞的少女脸颊。夜听秋风,那种沙沙声,多半是和着秋雨,滴答在树叶之上,树叶飘舞的声响,像是在唱着一曲曲对夏日怀念的歌。
人们都形容“秋风扫落叶”是很悲壮的,岂不知,落下的树叶似花红,它不是计较树对其不挽留,而是叶子对根的深情!“零落成泥碾作尘,化作春泥更护花”,一树一花形相似,因此我对秋叶,更徒增了一丝敬畏。
秋天的雨,没有春天的缠绵,不像夏雨的急骤。秋雨,是舒缓的,悠悠的,细蒙蒙似雨又像雾。行走在乡间小道,大多数的早晨和上午,都被一片片细雨薄雾笼罩,此时的树林和竹林相对安静,叫哑嗓子的知了,拖着懒洋洋的身子依在树干或枝丫,只有那些尚不知疲倦的小鸟,还在竹林深处刨松地皮,搜罗着落下的竹叶去搭建自己的巢。此时的竹林中,盘根错节的竹根,正在舒展身体,在蒙蒙秋雨滋润着的松苒土地上,将自己伸得更远。一派和谐的秋雨时节!
秋,是有气节的,它承上启下,过滤掉夏日留下的燥热,迎接着下个季节———冬天的到来。秋,也是与时俱进的变化着它的脚步,悄无声息地,掩埋着树叶,摘下果实,于冬季来临的前夜,消失在人们留念的梦中……
尽管,很多人一旦触及“秋”字,便感慨良多,我站在这一望无垠的旷野,更体会出“秋风送爽硕果多”的美景。青青的枣、淡红的橘、浅黄的菊花、深蓝的天空。“为茅屋秋风所破歌”的年代早已远去,钢筋混凝土所构筑的丛林上空,飘散的那袅袅炊烟,也让人们渐渐淡忘了住惯了的农家小村。鸡犬相鸣的暮秋,再也不是乡村的变奏曲,取而代之的,是那些南来北往鱼贯而过的红红车流所抛下的噪音。
其实,有关于秋的故事很多,然秋风、秋雨、秋叶,好像是亘古不变的主题。一年四季,人们都在这个季节守望着收获,年轮的转换,人们更多的感叹“秋亦来也冬不远”,就好像秋阳的下山,预示着两鬓斑白的开始。
我独坐于春夏走过的时光岸边,细数着从身边匆匆飘过的片片秋叶,看着它们缓缓地在空中飞舞,又缓缓地飘下,默默无闻地归依于树的根部。这不免又让我联想起春日的风筝,如果离开了线的牵绊,它会飞向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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