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几个朋友终于聚在一起,说要去故地重游,去看看那片废墟。
是废墟,听起来挺残忍,但已是事实了。在它上面原本事宜个小村庄,由于附近工厂扩建而给拆毁了。对于安土重迁的农村人来说,打心里的不愿意。谁愿意看好好的家只留一对砖块?谁愿意看从小玩到大的土地就这样被淹没?但已经无可挽回了,因为在和社会比起来,情感是经不起推敲的。人可以伟大的称雄世界,但也回为一草一木哀伤落泪。在得知要拆迁时,尽管人们有太多不愿意,但还是忍住了伤痛。以前经常想起的狗叫声以后听不见了;以前中午烟囱冒出的炊烟以后寻不到了;奶奶不在睡热炕了,可她还睡不惯暖气屋。水泥高楼里的笑声参杂着叹息。人们内心的缺失又有谁来买单?朋友一声叹息,却也只是沉默,风从背后吹来,我看见了她眼里的几滴泪。
那天拆迁的时候,许多挖掘机一哄而上,农人辛苦半辈子所积攒的屏障顷刻坍倒在地。不足一天,这里已经换了面貌。小村庄不见了,人们不见了,孩子的打闹声不见了。多情的女子泪如泉涌,豪放的男子沉默不语。家都没了,何处会是归宿?小小的心也许藏不下大大的世界,但已足够守住这个村庄的面貌。这里不是我家,但我曾经来过。于是这个村庄也和我有了莫名的联系。那间屋子里我们曾经痛饮。如今,当初的地方堆满砖块,朋友准备的酒早已被泪替换。我们一行几人,只在默默感慨。而朋友,依旧只是沉默。
踏上废墟,脚下像踩着一段历史,沉重而温情。西风紧紧刮过,想要偷走回忆。当我们来到一堆砖块前时,朋友放慢了脚步。要不是她提醒,我们恐怕早已忘记,这便是她的家。去年我曾经来过,如今这里已经狼藉不堪,七零八落的堆满石头。故地重游,却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景象。思念有时太脆弱,记忆有时太无能,再美好的过去也换不回眼前这一切。我们没有痛苦,只是沿着大门的痕迹走进了“家”。朋友突然很惊喜,她看到了家里那棵柿子树。秋天的时候她踩踩在木板上摘柿子给我们吃,树的果实曾让我们如此甜蜜,如今它却安睡在这,躲藏在石板底下。我想,生命就像是这棵树,在结出甜美的果实后,便委身在偏静的角落里。
抚摸砖块,觉得昨天是那么近,但昨夜星辰,陪伴这儿的只有寒风。我们难得的笑声被风给偷走了。废墟太煽情了,我们只得匆匆离开,再一次深重的凝注。
记得去年我们来时是5.12日,中午吃完饭就往学校赶,就在快要上课时,历史也成了废墟。这里只是轻轻晃了几下,但汶川可想而知。那里的废墟比这里要悲凉不知多少倍,我却难以发出任何感慨。毕竟,这里的废墟下,掩埋的是希望。而汶川,却埋葬了多少灵魂。很难在那样的地方发出感慨,因为历史的气息里都透露出悲壮。教室里的学生,房屋下的人们,每一片废墟之下都是一声声哀鸣。一地废墟,一个个陨落的生命。废墟正在复苏,但思念的伤痛还在滴血。比起那里,我们幸运的多。
有时候生命是如此脆弱。人可以构筑伟大的灵魂,建设出高大的文明,但在自然面前有时却显得惊慌失措,多年的艰辛付诸一瞬,人们剩下的只有绝望。废墟掩埋了生命,掩埋了希望,也湮没了辉煌。曾经,风从这里刮过,城市的温馨让风望而却步,它被远远的留在郊外。但此刻,它开始猖狂。呼啸而过,掠过废墟之上,任凭城市嚎叫,任凭愤怒指责。城市不在,温馨被风撕碎,重重的摔在废墟上。也许今天的汶川已不见当初的悲凉,但风吹尘起,野草萧索,生机荒芜。文明毁坏过的废墟,终究是一道难以抹平的疤。
风很大,我们要回去了,作别废墟,我们沿原路返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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